第 12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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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不知道为什么左莱今天做的格外过分。

    直到他微微松开手,我才能从枕头中抬起头,深深呼吸了几口空气,勉强从窒息感中脱离出来。

    我尝试地动了一下手腕,但是完全没办法从左莱打的结中挣脱出来,我只好继续趴在床上,眼巴巴地看着床头柜上的矿泉水。

    “……话说,老板,这么关键的时候,你耽误在我这里真的好吗?”

    左莱嗯了一声,问道,“怎么讲?”

    “明天就是谢溪辰和林知允的婚礼对吧?老板你这个时候不应该策划个抢婚什么的?”

    毕竟大家都知道老板你喜欢谢溪辰来着?

    “原来如此,”左莱扯着嘴角笑了一声,只是感觉心情似乎不太美妙,不过考虑到他心爱的人马上就要和别人结婚了,老板看起来可能也没什么戴绿帽的爱好,心情美妙似乎也不太可能。

    他反问我,“那你呢?你就这么看着你的知允哥哥跟别人结婚?”

    知允哥哥……我顿时被这个称呼给雷的不行。

    我嘴角抽搐了半晌,“……我什么时候叫过知允哥哥这样的称呼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不是从小就喜欢他?青梅竹马,两小无猜,如果不是因为诸多意外,早就私定终身了?”

    “……虽然遇到了诸多意外,但是他们最终能够在一起……我这样的人怎么能打破命运的安排——更何况,在这个私人海岛上,四面都是海,还有那么多保安,即使我想要抢婚,也做不到啊!” 我面无表情地吐槽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还真想过抢婚?” 左莱无语片刻,“看起来,你还真挺喜欢你的知允哥哥。真可惜,他马上就要跟别人结婚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知允哥哥这个梗今天是过不去了吗? “是啊是啊,我的知、允、哥、哥可是要和你的溪、辰、妹、妹结婚了哦。”

    这招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,但是看到左莱也露出一个扭曲的表情,我顿时觉得值了。

    “我怎么感觉,最近你似乎对你老板我有点缺少那么一丝丝的尊重呢?”左莱拿起一旁床头柜上的矿泉水,拧开瓶盖,喝了一口凉水。

    “……哪有哪有,我只是对一个跟我同病相怜的人抒发我心底最深的感受罢了。所以,老板你真的不准备做点什么?比如抢婚之类的?到时候我一定会在台下未你鼓掌助威的。”

    “即使抢婚,她也不会愿意和我离开。”

    ……也是。不然,早在许久之前,你们就在一起了,就像林知允也可能会喜欢上我一样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 我叹了一口, “所以我们果然就是小说里的男配和女配吧,男配和女配的联合?”

    左莱笑了一声,“怎么说我也应该是反派吧。”

    “那就是反派和炮灰的古怪联合?”我幻想着,某一天林知允、谢溪辰、左莱和我都变成了一个电子游戏里的角色,只是林知允和谢溪辰是主角,我是他们冒险过程中遇到的npc,而左莱是他们战胜的某个反派boss。在主角一路披荆斩棘后,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段冒险旅程的终点,达成了圆满的he,离“公主和王子快乐地生活在一起”就一步之遥,而这最后一步也将在明天被跨越。

    这个幻想让我觉得有趣,不由露出个笑容。

    “……你笑什么?” 左莱终于大发慈悲地把矿泉水凑到我的嘴巴,喂我喝了几口。

    我感觉嗓子的干渴终于缓解了几分,“我没笑,老板你肯定是看错了。”

    “真的?”左莱怀疑地看着我。

    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,“当然。我只是想到了阿姆斯特朗登上月球的那一步,虽然是他的一小步,却是人类的一大步。老板你说,人类登上月球到底是真实,还是被精心编造的谎言?”

    “你还是暂时别说话了,”左莱连忙打断我的满嘴跑火车。

    “好的好的,”我忙不迭地答应,“其实我也更喜欢我们之前只做事不说话的套路。虽然今夜是个特殊的夜晚,但是深夜的交心谈话也是时候结束了即使我还有些不舍……唔唔唔!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 左莱终于听不下去,将我的头继续按回枕头中,低头凑到我的耳边, “我们还是回到你喜欢的、只做事不说话的环节吧。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虽然我早就知道了,但我在这里还是忍不住想要重申一下,我的老板就是个混蛋!兼简直禽兽不如!

    虽然对这种事,我的态度一贯是,早点结束早点睡觉,但我也没有想到,在林知允和谢溪辰大婚的前一天晚上,他的精力会这么好。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把自己幻想成明天的新郎,拿出了洞房的精力整我。

    ——或者他只是单纯地想在他们结婚之前整出个丧事,把我弄死在床上,让他们婚也结的不开心。太恶毒了!

    第二天,我是被左莱叫起来的。

    清晨的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中透进来,将屋内的一切摆设都笼罩在一层透明轻薄的光纱中,窗外就是一望无际的海洋,湿润的海风中,湛蓝的海水不断潮涨潮落。

    又是新的一天啊。

    我试探着动了一下,然后一僵。

    ——都是新的一天了,为什么我的身体里还有昨天你留下的东西啊!左莱你果然不是人!

    左莱解开捆着我双手手腕和床头的领带,好整以暇地捏着我的手腕看了看,“你的伤口开裂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呵呵,我现在可不止手腕上一处伤口。

    我抽回手腕,可能是昨天晚上勒紧了,不停有血液从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中渗出来,“……没关系,还好我早有预料,我不仅带了长袖的衣服,还准备了遮瑕膏。”

    “那我还得赞美一句,你真是思虑周全?”

    我耸耸肩,“低调一点,你内心夸我就行。 ”

    我觉得我最喜欢老板的一点就是他不关心闲事,而我毋庸置疑就是他的闲事之一。

    我拖着受伤的身体,一瘸一拐地去盥洗室洗了个澡,将左莱留在里面的东西弄出来,然后将昨天晚上他留下的淤青和本来就有的伤口涂上遮瑕,换上借来的礼服,终于算是准备好了。

    ……如果可以,我还是希望能以一个比较好的面貌去参加林知允和谢溪辰的婚礼。

    但很明显,左莱不这么想。

    左莱沉默地盯了我一会,缓缓开口,“你这打扮,是想要cos我的保镖吗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 我低头看了一眼身上借来的西装,觉得他在打击我的审美,但是我也不敢说,只好叹息一声, “不是,老板,你想,如果我穿个露肤度高点的,你昨晚留下的那些淤痕怎么能遮住?”

    “……好吧,你说得在理。” 左莱很快接受了这个借口。

    婚礼正式开始是在十一点,毕竟新娘肯定还要化妆准备之类的,可能还有些接亲、敬茶之类的环节?

    而,我一看时间,现在竟然才九点多。

    我顿时瘫回床上,“……老板你这么早叫我是想做什么?跟我一起去观察婚礼的安保措施吗?”

    “如果是观察安保措施,那我肯定会一个人去。”左莱的表情完全把“不相信你”放在了脸上。

    “所以我再睡一会好了……”我扒拉了一下被子,准备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“这样真的好吗?你的‘妹妹’可是正在门厅等你哦。”左莱正坐在桌边,摆弄他的笔记本电脑。

    “妹妹?你是说谢明梓?!”我瞬间从床上仰卧起坐,“你怎么不早说?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正在告诉你?”左莱一副惬意的模样。

    我整理了一下衣服,准备去见谢明梓,顺便问左莱,“你不一起吗?”

    “那是你的妹妹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不是,我在他们族谱上有待超过十天吗?而且你当初和谢溪辰走的近,不应该跟他们更熟吗?”

    左莱没说什么,看起了像是沉思了一会,最终站起身,准备和我一起去。

    婚礼上为客人准备的客房都是白色的漂浮舱,据说一个的售价就高达几百万,远望去像是漂浮在海面的浮游生物群。每个漂浮舱都跟酒店套房差不多大,里面装修摆设一应俱全,需要服务、接送都可以通过客房电话联系游艇送达。

    昨天我看到的时候,简直觉得自己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,脑子里都被“壕无人性”刷屏了。

    我走出房间,谢明梓正在坐在客厅的长餐桌旁心不在焉地吃一碟餐包。

    “……hi?” 我不知道谢明梓过来的意义,茫然地打了一个招呼。

    主要是我和谢明梓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。

    左莱倒是正常地说了声“早上好”,然后自然地走到冰箱边,打开冰箱,取了两支营养液,抛给我一支,我顺手接住。

    谢明梓看到这一幕,挑挑眉,“你们现在关系很好?”

    “还行还行,我和阿莱关系一直很好呢,”我笑着打哈哈,被自己做作的语气给恶心到了。

    虽然我跟我老板是阶级敌人,但是当面对共同的困难和敌人的时候,我们就会联合形成统一战线,共同应对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 谢明梓叹了一口气,不知道想到什么, “也是,毕竟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。”

    “也就不到一年?”我数了数。

    “……” 谢明梓默了一下,突然问我, “你现在还恨哥哥吗?当初的事情的确是……”

    我赶忙惊恐地打断她,“什么恨不恨的,像电视剧一样,在这样欢乐的日子,我们还是让过去的就过去吧!”

    谢明梓幽幽地叹了口气,那个眼神明晃晃地写着“你果然还没有放下”。

    ……可是我真的放下了啊!都过去大半年了,那么久了!

    我只好低下头打开手中营养液的瓶盖,将营养液一饮而尽,然后感叹道,“这个营养液还挺好喝的。”

    ……从左莱和谢明梓的表情中,我得出我这次转移话题非常失败。

    还好这个时候我的战友,左莱,接过我的担子,“你怎么突然来了?今天不是很忙?”

    谢明梓眼神飘忽了一下,“没什么事,就是很久没见面,来聊聊天。”

    ……我偷偷给左莱打眼神。

    左莱回我一个“什么事?”的眼神。

    我继续用眼神回答他,“其实她只是怕我们去抢婚所以来这里看着我们吧。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 左莱表示他也这么认为。

    不知道这段时间内谢明梓想通了什么,今天再次叹了一口气——如果叹一口气真的会减少一天寿命的话,光今天她可能就已经减少了半个月了。

    “其实这样也挺好的,知允和哥哥在一起了,你们两在一起了;之前左莱也和哥哥讲开了。”

    ……什么,什么,讲开了?!

    我震惊地看着左莱:老板你竟然偷偷去见谢溪辰!这就是资产阶级的软弱性吗?!

    难怪来参加婚礼的时候你这么镇定。

    左莱望天望地就是不看我,只是含混地回答谢明梓的话,“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