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59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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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云霞出海曙,梅柳渡江春,此时此刻陨樊山美景犹在,你我却各自为营,止渊,渊儿,为师救你于危难,平你心中怨恨,教你抚琴教你使剑,今时今日为师厚脸皮求你,答应我,为师死后,放过凤凰族,可否?我从小,在陨樊山修行,麻木的活着,王母说,我要为了家族,为了天下人,现如今,我牺牲我自己只求我家族平安,我,求你,可否?”

    第二遍可否更添了两分哀求之意,声声可否仿佛就像一把利刃插入了二人的心间。

    扶烟对立着止渊站着,手执长剑,白衣覆身,黑发披肩,身上点缀着点点血红,明明那么较弱,却又那么坚强,但是眼神阴沉而诡谲,唇瓣已被献血染得殷红,苍白如纸的脸庞竟显得有些鬼魅,楚楚动人。

    止渊的心仿佛被这些话撕得粉碎,折磨师父,也是折磨自己,可是他恨,恨师父。“师父,你可知道止渊心悦你?不,我不要叫你师父,我要像在人间那样叫你夫人,你唤我夫君啊。可你更爱师弟,更爱凤凰族,更欲成神,若你能多看我一眼,我都甘愿为你去死。”

    扶烟默默闭上双眼,将长剑刺入自己的身体,顿时扶烟便倒了下去,此剑是惩天剑,可弑神杀妖。止渊这一瞬间惊恐万分,连忙前去抱起扶烟,为扶烟输入灵力,

    “你不会有事,不会,我不灭凤凰族了,我去寻正道,我从此都只做你徒弟,好不好,师父,我错了”

    扶烟胸膛忽起忽落,呼吸间断不续,费力蠕动着苍白的嘴唇,缓慢抬起右手抚摸着止渊的脸颊“渊儿,我在人间做你的妻子时,虽然爱着满川,但是,我也将你视为生命最重要之人,虽无男女之意,却也超越世俗,我从不后悔救下你,怪我只有一颗心,待来世,我欠你的,都还你。照顾好自.....”

    时间回到三千年前。。。。。。

    在历史的长河里,有那么一个国家,女子可以为了权势利益而求娶多个丈夫。这个国家就是神师国,神师国男女平等,不论男女,都可以秉持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理念而只和一人相伴到老,也可以同时娶妻纳妾,同时嫁给很多男人,世人不以为意。

    神师国有一位仙人,绝世独立,一顾倾人城,再顾倾人国。据说仙人只在神师国的陨樊山上修行打坐,身旁不过随二位徒弟。见过这位仙人的人不多,见过的人呀,妖怪呀,半人半神呀,都众说纷纭,有说仙人是一位皎若明月的仙女,有说仙人是一位剑眉星目的男仙。

    仙人座下有两名弟子,分别叫止渊和满川。

    仙人曾一人在山上修行千年,时间长了,便随手将山上的果子,石头都点化成灵识,与自己说说话,直到遇到了两位徒弟,死寂一般的日子好像有了裂痕,开始有了一丝人情味。仙人法术十分高强,曾经受西天王母的指导,如今的修为可与九灵元圣四六开。

    扶烟是凤凰的后代,她曾去西山求见王母,王母点化她要先修行数千年至九罗门,再经历爱欲灭,恨痴绝,生死间,才能最终成凤凰神。

    当时的扶烟还是刚成年的小姑娘,非常不解,跪在地上问“王母娘娘,您身份尊贵,容貌艳绝天下,您觉得成为神,快乐吗?扶烟斗胆一问,成神是为自己还是为了天下人呢?扶烟自知才不如若溪神女,智不如星斗神君,貌若无盐,勇不足以威慑外敌,若是为了天下人,比我更有智慧,更有野心之人也不难寻觅,为何我的父亲(凤凰族长汤似寂)要求扶烟必来求见王母以获得庇佑和指点。”

    小扶烟再行一次跪拜,眼神真挚,望向台上的王母。

    王母冷峻的脸上缓缓展开了一丝笑容,却也是皮笑肉不笑,“孩子,你身为凤凰一族的血脉,成神是你的宿命,你要努力变强,为的是自保,是亲族,为的更是天下安定,你还太小,有一天,你会自愿走向我的位置,无关快乐不快乐。”

    话语毕,王母又温柔地看着小扶烟,“小扶烟,你父母一生皆献身给了国家,如今凤凰族的希望唯你而已。活着,为你的亲族活着。”王母微闭双眼,口中轻声念出一个咒语,扶烟身上浮现出一个巨大的法阵,法阵冒着紫色的光辉,等扶烟醒来,她已经在陨樊山了。空中只留下王母的一句千里音:孩子,我会时常派人来指导你的修为法术,你的路还很长。

    小小的扶烟当时不过二百岁有余,却被安排在了这样一座仙山上,孤身一人,只有野兽花鸟作伴。为什么凤凰族需要一个神呢?为什么会选扶烟呢?

    小扶烟就这样被迫接受了命运,被迫接受了安排,被迫进入了孤寂......

    小小的扶烟不禁思念起了娘亲,扶烟被送去西山王母前,娘亲曾对自己哭着说,“我们烟儿还这么小,不要怪为娘心狠,为娘只是不得已,凤凰族到了你父王这一代已经衰败不堪,如今你是凤凰族唯一的最纯净的血脉,烟儿,我们母女二人很快就能相见,必定珍重自身啊。”

    数千年如白驹过隙,扶烟不再是哭哭啼啼的小女孩,如今已然成长为仙术高超的女郎,人称汤仙人。

    相传仙人为了突破修为,达到无我的境界时,走火入魔,被那极冥水晶产生的生死两仪术死死控住,两名弟子为了解救师父,同时和仙人一同掉入极冥水晶的世界......所谓生死两仪术,其实就是,生者体验死,死者体验生,男者体验女,女者体验男,善者体验恶,恶者体验善。

    三人再次醒来,已经各自散落神师国....

    神师国很大,几乎有半块欧亚大陆那么大,相传这是一个人神共存的时代,也是半人半神最多的时代,更是神权和人权进行交接的一个时代。半人半神站在统治者的位置上,上可听天命,下可体民心,进可修仙,退可在这块大陆上安稳一生。他们把人的权利从神身上抢回,是人类的功臣,可是人类总是不知足,开始想要推翻半人半神的统治者....

    因为只有站在权力的巅峰,才有资格获得神的垂爱。起码人类是这样想的。此时此刻,站在宝座的半人半神代表是羽帝,羽帝是五彩鸟族,祖上是凤凰和龙的后人,后龙族大帝的女儿与水母族的二王子结为连理,水母族的二王子又是水母和人族的后代。所以羽帝是半人神里最有实力的统治者,统领着整个神使国。

    止渊从一个很大的房间醒来,夜月衬得少年的肤色极其白皙,鼻梁上渗出一滴一滴的汗,少年的头发散开,止渊长相清秀,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,少年睁开眼睛,只记得做了一个很久的梦,却什么都想不起来,“我是谁”,少年错愕。枕上是当时时兴的花色,绣工也极为了得,看得出这个府里非富即贵。

    忽然,手掌有两个字亮着白光-止渊,难道自己叫止渊?止渊感觉自己的身体体内有一股很大的灵气,几乎不像是个普通的人类。这让他对自己的身世更加有探索欲。

    少年使劲摇晃自己的脑袋,却还是一片空白。此时一位婢女进来送药,发现族长醒了,慌忙中叫了一声“族长,族长醒了”,赶忙出去想要叫一大家子人过来看少主。

    吾年岁尚轻,却添居族长?

    少年上下摸索,发现身上有一块紫色的水晶碎片,碎片非常耀眼,发出有点诡异的光芒,夜色不算暗,却也不及水晶的耀眼,少年拿出碎片放在手上,忽然,碎片的灵识迷惑住少年的眼睛,少年瞬间呆滞,一点灵力也使不上,两只手呆呆的放在腿上,头也怔怔的呆住,随即碎片的灵识对少年说:你不是碧水族的族长,去,找到碎片的另外两位主人,你就可以知道自己是谁。

    其实少年此时对灵力的控制还不算好,毕竟丢失掉了部分记忆,听到碎片留下的信息,自己默默记着,随后和这一大家子人打了个照面。止渊非常聪明,只是根据每个人的穿着打扮和神情就能判断出大家的身份,但是小厮唤自己为苏族长,有年长者称自己为令御,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妇人亲切地拉着自己的手唤自己为御儿。

    吾为止渊抑或苏令御?

    在这里,自己是碧水族的族长,碧水族以水为生,习的是水系法术,刚好和止渊前世修炼的法术一致。止渊这几日借着休养的由头在府上四处摸索,却寻不到任何和碎片有关的线索,想来,手上的止渊二字就是目前唯一的线索了,来不及细想,碧水族事务繁忙,完全不给止渊喘息的机会,被“抓”了去准备一月后朝见天子的事宜。

    另一边,扶烟现在正在青梧族的隋恭殿下房间躺着,和止渊一样,昏迷在床,旁边的隋恭担忧地看着面前的病美人,抬了抬手叫唤旁边的婢女“给琼瑜妹妹加一床被子,妹妹又打寒颤了,妹妹最怕冷了。自从一个月前被人推落寒冰池,就一直半梦半醒,梦里呢喃着什么止什么,快走”说道这里,隋恭殿下温柔的脸上挂出一丝阴冷,咬牙切齿的说‘这人定与妹妹落水脱不了关系,不然,妹妹怎会.....”“琼瑜妹妹婚期将至,也不知何时才能醒来。”隋宫殿下轻声叹了口气,随后离去。

    仙人前世名为扶烟,自从被极冥水晶打入凡间,虽然自身灵力超常,已经是接近神的一个状态,但是水晶的力量也是异常强大,导致元神终究还是有些错乱,只觉得身体里住着两个人,虽然自己还在昏迷的状态,但是记忆清晰无比,自己像是经历了两段人生,跌宕起伏。

    自己是汤扶烟,身体的主人却告诉自己是另一个人,一个年轻骄纵的世家小姐,心无城府却高傲心狠。原主林慕琼瑜除了对自己的异父同母的隋恭哥哥细声温柔,对别的人族或者兽类,都是一副不屑的脸色。

    有一年,长生大帝座下的灵骑哼哧兽偷跑下凡,偶然看见琼瑜手中的若木神剑便要夺走,琼瑜从小喜玩乐远术法,唯一的法术还是被哥哥逼着学的-浑天罩,长大了灵力低微,嘴上更不肯饶人,打起来根本不是哼哧兽的对手。哼哧兽很快占据上风,一掌大大的熊掌压在琼瑜身上,琼瑜头晕目眩,呼吸加快,豆大的汗珠源源不断往下冒,天可怜见,琼瑜的哥哥(同母不同父)隋恭殿下及时赶到,使出捆仙索将妹妹救了下来。琼瑜可不是被欺负了只会哭的小可怜,见自家哥哥已经将哼哧兽制服,拿出自己的法宝若木神剑往哼哧兽身上刺了好几刀才肯离去。

    随即扶烟睁开双眼,又轻咳嗽了两声,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映在女子脸上,倾城的容色在此刻更是脱俗,病中的憔悴反而让扶烟更加动人。

    扶烟的元神目前正在林慕琼瑜的身体里,可她此刻记挂着两位心爱的弟子.....受自己所累也不知散落何处。

    话说,扶烟现在这副躯壳,可以说是废人。

    旁边的侍女晴儿看到自家小姐醒了,开心的不得了,“小姐,你终于醒了”晴儿笑中带泪“晴儿可担心小姐了,等会晴儿去唤来少主,少主定会十分高兴。”

    小姐?我乃凤凰族公主啊,我为何在这里,“止渊,满川,生死两仪术,我要去找到他们”

    忽然头痛欲裂,原主琼瑜的记忆在扶烟大脑里像走马灯一样穿梭,扶烟瘫倒在床,晴儿赶忙来扶。刚刚,是,谁的记忆?我这副身体,为何灵力如此低微....

    扶烟此时恨极了这副身体,想直直的走下床,却又被急地绊了脚,晴儿来不及接住,却在跌倒的瞬间被一个强有力的手臂抱住,在空中停滞了一瞬

    “琼瑜小姐,你醒了”

    来人居然,居然是,是自己的爱徒-满川!

    停止在空中的那一瞬,扶烟正好瞄到一旁的铜镜,镜中的女子生的清冷可人,扶烟顾不上徒弟,爬到镜中仔细看了下,眉心蹙成一团,以为是自己施了焕颜术,可是怎么运功都施不出曾经的法术。

    扶烟又望向一旁的晴儿,晴儿怔怔地看着扶烟,“我现在,真的,是你家小姐嘛”晴儿快要哭出来,急忙跑了出去“您是我家小姐呀,如假包换的小姐呀呜呜呜。。。。呜呜呜,晴儿去给小姐请郎中,去告知少主小姐已醒。”

    扶烟此时顿觉晴天霹雳,心中已经接受了魂魄寄居在一副毫无灵力的身体里的事实。

    但是转头又看到满川,高兴极了,眼眸一弯,薄唇轻勾,绽放了一抹清浅的笑。

    来人只字未言,倒是开始作揖,一副正人君子做派。扶烟随即轻佻的用手指指着前来的小少年,“川儿可是来寻为师,快带为师回陨樊山。哦对了,我们还得寻你师兄”话语说完便抱上去,“为师的脸你现在肯定认不出,但是你肯定记得为师给你去惊鸿海求的凝心珠,还有在你和夜雀打架时为师总偷偷相助,这些都只有你我还有止渊知道啊,你一定信我”

    少年立马将投怀送抱的女子礼轻轻推开,低着头,试探性的微微抬头,眼底波光微转,看着面前的女子胡言乱语,悠悠说道:琼瑜小姐,大病初愈,是当小心为上,照顾身体。在下前来探望是因婚期将至。只是不知为何琼瑜小姐要自称为师?还说了一些在下完全不懂的.....

    少年特意加重了“为师”两字,随即抬头看向扶烟。

    扶烟修行千年,曾经的身体用惯了,现在倒是十分不适应这幅狼狈样子,变化不出证明自己的法术就罢了,如今爱徒仿佛也失忆了。

    扶烟顿住,细细想来,自己能被水晶离魂在他人身体里,满川肯定也会,但是来人和满川十分相似,又是缘何?刚刚绽放的笑容收了回去,轻轻摇了一下头,随即又给对面回了个礼,言道“谢公子挂念,想来是病中梦魇,让我神智错乱了。”

    是啊,听刚才的小姑娘说,自己现在是叫什么琼瑜,还是什么小姐?梦中仿佛听到那个哥哥说自己和满川有婚约?婚约!不可儿戏,这不□□了吗?师徒岂可!不可不可。

    画面一转,扶烟和这位“前世爱徒”寒暄几句后,慢慢想到了满川曾经修行时为了突破六重天往人间投了一个影子,这个影子就代替他在人间体验七情六欲,自己则在山上修行以求和师父早日登峰造极,共同成神。想来面前的就是满川的影子,满川会不会就在影子里,只是目前和影子合二为一了,记忆受损?

    话说回来,这位爱徒当初在山上修行时,早就对这位仙人师尊有了倾慕之情。

    有一回,满川从浴室里走出,短发上沾着几滴水珠,水珠滚落,划过他结实的胸肌,落入性感的人鱼线之中,刚好当晚扶烟来房间取白日里借给爱徒的朝辞剑,敲门无人回应,于是推门而入。

    刚进门就看见满川一米八的身高,身形颀长,腰间精瘦有力,而上半身却俨然一件外衣都未包裹。扶烟惊得一颤,募然红了耳根,待反应过来,深深的咽了一口,急忙转过身去“为师不知你在沐浴,平常这个时间你应当在读古书....”。满川看到扶烟师尊如此害羞模样,也是十分震惊,脸居然不自觉的绯红一片,有些不自在地唤了一声“好师父~,容徒儿先行更衣”。随后玩味的勾起唇角,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,可谓君子面容,狡黠笑意。

    “好”......

    自那以后,满川对这位平日里神色淡然的仙人师父便添了不一样的情愫,如今少年的心总是不自觉的跳动,竟不受控制。

    但是这位分身并不知道自己是分身,扶烟不知道满川是否和自己一样,还保留着在山上修行的记忆呢?

    自己和两位徒儿意外卷入这生死两仪术里,想要逃脱就必须找到止渊和满川一起三人合力突破。

    既然满川曾经投放影子是为了体验七情六欲,那么,只要有人成为他的七情六欲,他不就可以功成身退,回到自己的原身里,然后拯救为师和止渊吗?

    扶烟神色淡然,外表上看不出任何明显的情愫,但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少年已经将自己的微表情尽收眼底,要知道,如今的爱徒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份,更不记得他们共同的回忆。

    古典里说过,想要突破生死两仪术,必须重塑水晶,然后将生死两仪术里面的道法全部体会,才能成功。为师必须将徒儿的记忆唤醒,按理说,现在应该寻找水晶碎片,可是自己刚醒,身上空无一物,无法取信于人。

    满川现在全名是白满川,前世没有名字,是武阳大帝宫殿里的一株灵草,后武阳大帝战败,满川被贼寇偷走后流落人间,意外被扶烟所救,带回了陨樊山,陨樊山上仙气袅袅,植物繁茂,古树岑天,还有数百只仙鹤在此翱翔。

    说是救嘛,其实是扶烟觉得这草嘛,有点灵气,若是煮了炖汤喝可以大大增进修为.....

    带回山上后,翻遍医书都没找到和面前的灵草一样的草,扶烟正想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吃了再说,谁知,灵草倏然开口“仙人请口下留情”只见灵草幻化成人形,负手而立,面目清秀俊朗,目光清澈如一汪清泉,一身墨绿色的衣衫,菱角分明的件旁犹如雕刻般冷峻,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蛊惑人心。

    还记得当初修行时,扶烟总觉得满川修行的慢,丢了自己的脸,去惊鸿海里求得了一样宝物-宝物名为凝心珠,持有宝物的人可以增进修为,增快记忆力。自己曾经亲手以血为祭给这颗全身晶莹剔透的珠子摄入养分,好控制这颗珠子的作用不至于反噬自己的爱徒,这颗凝心珠其实还有一个作用,就是,持有者会在失去记忆后,如果再次以血祭养凝心珠,可以唤醒记忆。

    扶烟对着满川轻轻一笑,“满川公子,既然我们即将成婚,有些话不得不说。”

    “满川知道,和姑娘只是家族联姻而已,不会做多想,不求琴瑟和鸣,只愿婚后二人能相敬如宾,如此便好。满川是古原族的一员,先古以百尺长绳接天穷地,遏以外敌来犯,在下虽不才,也无凌云壮志,但是也心系天下。林慕姑娘应当也明白,你我二人的婚姻只是利益,只是巩固家族权势的手段,我早已经将自身的儿女情长抛在脑后,一心只为家族。若姑娘不弃,我也愿意将自身所有献给姑娘,不求姑娘垂青,但求弥补姑娘万一。若是姑娘在未来有了心许之人,在下愿意成全。”满川眼眸低垂,非常认真的一字一句地对扶烟做出承诺。

    扶烟坐着,将热水轻轻注入茶壶,茶叶在壶中轻轻舞动。此时此刻,扶烟倒是有些迷惘,人的命运会因为身份而不同吗?如果满川知道自己的真身是山上修行的一株灵草,还会为了现在的族人牺牲自己的幸福吗?

    “满川公子,若是将来你不再是白氏子弟,你还会为了他们如此吗?”

    扶烟双手紧握茶杯,感受到轻微的烫手,那是和茶的初次相遇。

    满川轻轻一笑,“想必姑娘在婚后会更了解我的。”扶烟面前的男子面容精致中带着几分刚毅,身材修长,窗外江风凛冽,吹动着少年的衣袂,一身青雀色衣裳,不说奢华,倒是身子笔挺消瘦,有一点洒脱飘逸之姿。扶烟轻轻摇头,发出一声叹息声。

    不管自己有几成把握,现在都必须和他联姻,因为,自己需要得到日后夫君的信任,找到凝心珠,才能谋得下一步。只是不知,止渊现在又身处何处?